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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职美工 妻子恨我拆散了她和白月光,我死心离开,她后悔了
发布日期:2024-09-11 09:00 点击次数:155
秦澜白月光回国的那天,我一把火烧掉了我们的婚房。
除了她给我生下的那对龙凤胎,我什么都没带走。
当初她病入膏肓,急需肾源移植,我毅然将肾捐给了她。
可她却觉得我为了和她结婚不择手段,拆散了她和白月光。
如今我终于死心,假死离开。
可她却在得知我死讯时彻底崩溃了。
1
中秋佳节,本是家人团聚的温馨时刻,也是孩子们庆祝生日的日子。
孩子们缠着秦澜,她终于答应回家一趟。
她随口提了想吃家里的菜,我不顾自己发烧的不适,忙活了一整天,准备了一桌子的美味。
可是现在,饭菜都已经凉了,孩子们守着生日蛋糕不肯去睡,等着秦澜。
她一直没出现。
我头疼得厉害,随便吃了点退烧药,就出门了。
我知道她可能在哪儿。
每次她心情不好,就会去找她的闺蜜们聊天。
别墅的院子里,小灯亮着,秦澜和几个朋友正喝得开心。
“陈枫要回国了,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家那个许怀深,还有那对双胞胎?”有人问。
我举起手想敲门,却停在了半空中。
秦澜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,眉头紧锁。
“离婚,孩子他带走,省得陈枫看了不痛快。”她冷冷地说。
这回答虽然冷,但我也猜到了。
毕竟,如果不是她爷爷临终前逼着她和我结婚,陈枫也不会离开。
我们的婚礼上,她消失了,我成了全城的笑料。
婚后一年,我们几乎没见过面。
没想到一次意外,我们有了一对双胞胎。
孩子出生后,秦澜没有一丝母爱,让护士赶紧把孩子带走,她甚至不愿意再多看一眼。
因为那是她背叛爱情的证明。
我以为她答应回家给孩子过生日,是开始接受我了。
有人打破了沉默。
“其实你老公对你还不错,家里破产了,他还到处帮你找资源,身体都没恢复,就陪着客户喝酒,帮你把公司做大。”
另一个闺蜜立刻反驳。
“没有他,秦澜也能做得很好,要不是那家伙自作多情捐肾,秦澜爷爷也不会逼她结婚,她和陈枫也不会错过这么多年。”
“一个上门女婿,还真把自己当回事,赶紧甩了吧。”
秦澜的声音冷清。
“别提他了,喝酒。”
一个女人笑着,突然说。
“说起来,许怀深长得还不错,以前挺受欢迎的,反正你也不要了,不如让我们试试他是什么味道。”
“就当是叫了个男模吧!”
在一阵哄笑中,秦澜沉默着,只是仰头喝光了手中的香槟。
2
我总觉得自己的生活挺糟糕的。
它总是偏离轨道,走错方向,就像是驶向了每个大雪纷飞的地方。
我和秦澜是在我家举办的一个慈善拍卖会上认识的。
那时候,我还是许家那个有权有势的大少爷,而秦澜只是一个刚起步的小公司老板。
她连入场券都是靠朋友帮忙才拿到的。
拍卖会上展出的艺术品里,也有我的一幅画。
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争相出高价,其实只是为了能和许家攀上关系。
但只有角落里的一个女孩,她是真的在欣赏我的画。
那幅画叫做《母亲》,是我最喜欢的作品。
她看得那么专注,甚至流下了眼泪。
可能她感觉到我在看她,秦澜退后了几步,眼神里带着点害怕。
“许少爷,你的画真的很美,但是我买不起。”
那一刻,我感到心里像是被春风拂过,然后心跳就开始加速。
后来我了解到,秦澜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,是她爷爷一手把她带大的。
我的画触动了她的心。
所以我把那幅画送给了她,从此开始了长达六年的单相思。
秦澜一直对我保持着距离,但也没有直接拒绝我。
这让我一直幻想着,也许有一天我能打动她的心。
为了这个,我给她介绍了很多顶级的资源,看着她的公司一步步壮大。
但是,许家突然就垮了,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。
而我,也只是在身体上还活着。
后来我不顾家人的反对,把肾捐给了秦澜。
手术的后遗症几乎要了我的命,我也不得不放下了画笔。
秦澜的爷爷知道秦家欠我的,临终前逼着秦澜和我结婚。
秦澜不忍心拒绝,但她的条件是我必须入赘。
婚后我才知道,她心里一直有别人。
她心里的丈夫,永远是那个男人。
那年中秋,秦澜喝醉了,第一次回到了家。
我只是想帮她去卧室休息,却被她紧紧抱住。
她就像是一条滑不溜秋的蛇,手在我身上游走,越来越紧。
“亲我。”她这么说。
一时冲动,我们犯了错。
醒来后,秦澜哭着给了我一巴掌。
“和我结婚还不够吗?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,真是个无耻的男人!”
我想,从一开始,我们就是错的。
我应该早点离开的。
3
我疲惫地回到了别墅,那个我和秦澜的婚姻就像是一个牢笼。
孩子们还没睡,他们跑过来抱住我的腿。
“爸爸,妈妈是不是也回来了?”
他们兴奋地往门口跑去,然后又失望地回来。
平平的小脸红彤彤的,突然哭了出来。
“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?”
我的心像是被紧紧抓住,既痛苦又窒息。
我蹲下来,抱住了他们。
“爸爸会要你们的,跟着爸爸走好吗?”
我不忍心告诉他们,其实他们的妈妈根本就不想要他们。
我和孩子们,对她来说,只是她追求幸福的障碍。
安安像个小大人一样,拍着我的肩膀。
“爸爸别难过,爸爸去哪里,我们就去哪里。”
好不容易把孩子们哄睡了,我才走进浴室。
打开淋浴,让水流冲刷着我,洗去我止不住的泪水。
哗哗的水声掩盖了我的哭声,给了我最后一点尊严。
成为我的孩子,他们从来没有真正快乐过。
从秦澜知道自己怀孕的那一刻起,她就一直在想要不要打掉孩子。
直到医生告诉她,如果打掉了,以后可能就再也怀不上了,她才勉强接受。
因为她还想给她心中的那个男人生孩子。
孩子出生后,她甚至不愿意看一眼,只是让护士把孩子抱远点,她觉得恶心。
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,辛苦地把孩子们养大。
她对外从来不承认这两个孩子。
连孩子们叫她妈妈,她都会生气。
明明是她亲生的孩子,她却连陌生人都不如。
每次孩子们问妈妈会不会回来,我总是编造一个又一个的谎言。
到最后,连孩子们都说,爸爸只会说谎。
离开,对所有人都是一种解脱。
可能是秦澜突然想起了对孩子们的承诺。
深夜,她回来了。
我正在收拾行李,秦澜冰冷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
我回头,看到她眼神里带着醉意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。
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。
“睡不着,收拾一下家里。”
酒味在空气中弥漫,窗户吹进来的凉风让我打了个冷战。
突然,秦澜扑进我的怀里,声音里带着近乎哀求的语气。
“陪陪我好吗?陈枫。”
她醉得很厉害,把我当成了陈枫。
还没等我推开她,她就踮起脚尖,吻了上来。
她的吻带着醉人的酒香,肆意地侵入我的口腔。
她的手指在我的衬衫上胡乱地解着纽扣,好像等不及了一样。
耳边突然响起了她和朋友们刚才的嘲笑声。
“就当是找了个男模吧!”
4
羞辱和痛苦像海浪一样涌来,差点把我淹没。
我实在受不了了,狠狠地推开了她。
“你要是喜欢陈枫,当初就不该答应嫁给我,现在这样互相折磨,看着对方都烦。”
“我是个男人,再怎么爱你,也是有自尊的。”
她没有回应。
秦澜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晰,充满了深深的哀怨。
我没理她,继续收拾我的行李。
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但一碰到我的皮肤就愣住了。
“你发烧了?”
“你一个大男人,连自己都照顾不好。”
她想伸手摸我的额头,但我轻松地躲开了。
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。
“所以你去找我了?你都听到了什么?”
我已经豁出去了,什么都敢说。
“你以为陈枫是因为你和我结婚才出国的吗?他是怕你让他捐肾!”
“你凭什么这么说他!”
秦澜顺手拿起旁边的玻璃水杯就朝我扔过来。
我没有躲,额头硬生生地接住了这一击。
玻璃杯掉在地上,碎成了几块,和我的血混在一起。
一样的。
在她眼里,我就像那个可以承受她所有负面情绪的玻璃杯,碎了也无所谓。
粘稠的血模糊了我的眼睛。
在模糊的视线中,我好像看到秦澜紧张地想伸手,但最后还是收了回去。
她站在那里,冷得像冰一样。
“你要我回来,我已经回来了,就这样吧。”
然后她的高跟鞋声消失在夜色中。
一起消失的,还有我那颗执着的心。
第二天,秦澜酒醒后,让秘书给孩子们带了生日礼物。
孩子们直接把它们扔在门口。
平平一脸不高兴。
“今天又不是我生日,现在给我有什么用?”
安安愤愤不平。
“以前想让妈妈回家,是想让妈妈陪爸爸,既然爸爸不要妈妈了,那我们也不要妈妈了。”
不受宠的孩子,从小就活得小心翼翼。
才两岁多,却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。
懂事得让人心疼。
安安用稚嫩的声音问我:“爸爸,我们会去哪里啊?”
我摸着她的头,告诉她:“回爸爸外婆的老家。”
曾经的许家庄园已经卖掉了,现在只能回乡下外婆的老宅。
妈妈不止一次想带外婆来大城市生活,但外婆总是舍不得离开老家。
所以妈妈经常带我去乡下小住,陪外婆解闷。
“那里没有游乐园,没有高楼大厦,但有鸟语花香,小桥流水。”
两个小家伙紧紧抱住了我,堵住了我接下来的话。
“有爸爸在,哪里都是最好的地方。”
5
最近我和秦澜都很忙。
她在忙着准备接陈枫回国,而我在忙着准备带走孩子。
毕竟她习惯了掌控一切,我想离开就必须有所准备。
虽然孩子们嘴上说不要妈妈,但在要离开的前一天,他们还是依依不舍地看着秦澜的照片发呆。
犹豫再三,我还是给秦澜打了电话。
电话通了,她还是那么不耐烦。
“有事?”
“孩子们想见妈妈一面,要不要回来一趟?”
最后一面,她会回来吗?
“小澜,你要是忙的话我就飞回国外算了,看来我也没那么重要。”
是陈枫的声音。
秦澜急忙解释:“你很重要,他算什么。”
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。
缘分尽了,连最后一面都成了奢望。
床头我送她的那幅画像还挂在那里,还能想起秦澜那滴泪的晶莹。
我点燃了打火机,点燃了它。
火势迅速蔓延,很快整个别墅都被火焰吞噬。
我和秦澜的婚姻始于这幅画像,也终于这幅画像。
火光冲天,我和孩子们的身影逆着火光。
手牵手,头也不回。
秦澜,你要的自由,我还给你了。
那场大火太猛烈了,足以把一切永恒的东西烧成灰烬。
而我带着孩子回到了外婆的老宅,在一个小旅游镇上,门口经常有游客来来往往。
外婆去世后,屋里的一切保持原样,只是蒙了一层灰。
拨开灰尘,我仿佛还能看到外婆捧着大西瓜,叫我快来吃。
一刀两半,怕我吃不够,忙着给我勺子让我抱着西瓜挖着吃。
眼角的皱纹像花一样绽放,笑我吃成了小花猫。
我带着孩子,学着外婆的样子,安静地生活。
和他们一起背着锄头,把长满杂草的院子打理干净。
我打算把这里收拾出来,将来在这里开一家属于自己的diy手作小店,卖些旅游周边。
新闻报道秦家别墅大火,秦澜的丈夫和一对双胞胎疑似葬身火海。
熊熊烈火吞噬一切时,秦澜正在酒店里陪着陈枫。
陈枫回国匆忙,没有准备,满脸坏笑地说要去药店买今晚的必需品。
秦澜又何尝不知道陈枫在暗示什么。
6
陈枫一走,秦澜就摸摸自己的胸口,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心跳加速。但出乎意料的是,她发现自己的心情异常平静,心跳也没加快。
所以当陈枫急匆匆地想要亲近她时,她几乎是本能地推开了他,心里有点抗拒这个她曾经朝思暮想的男人。
“不好意思,公司有点急事,我得先走了。”
她几乎是逃一样地离开了,心里也有点困惑,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。
其实那晚和许怀深在一起,她并没有醉到连陈枫和许怀深都分不清。
酒精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,想要和他融为一体。
醒来后,她感到懊悔,习惯性地把责任都推给了许怀深。
反正他总是那么包容她。
当她听说别墅着火的消息时,她一开始是震惊的。
一丝愧疚悄然涌上心头。
她不由自主地想,如果那天她回去了,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。
但她还是心存侥幸,觉得这可能只是许怀深的又一次把戏。
这个男人真是一如既往地没出息,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。
“他这次又在玩什么花样?”
秦澜心里满是鄙视。
直到秘书把现场找到的东西交给她。
那是一只被烧黑的婚戒,还有两个被烧了一半的礼物。
那婚戒是她和许怀深之间唯一的纽带,他一直视若珍宝,从不离身。
还有她送给孩子们的生日礼物。
看起来,连包装都没拆,就被无情的大火吞噬了。
“火是从卧室开始的,好像是他自己放的,房门是从里面反锁的,没人能从那场火灾中逃出来。”
秦澜差点站不稳。
“你是说,他放弃了逃生的机会,宁愿和孩子一起死在我们的婚房里?”
7
秦澜不信,她一定要揭穿那个男人的把戏。
她跌跌撞撞地冲进废墟,试图用手扒出许怀深还活着的证据。
如果敢骗她,她一定要让这个男人付出代价。
但现场除了灰烬,什么都没有。
孩子的礼物被扔在门外,这才留下了一半。
至于许怀深,什么都没有留下。
以前她总觉得许怀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,他的爱不过是一时兴起。
后来她又觉得许怀深为了翻身不惜捐肾,他和那不得不生下的孩子都很恶心。
现在他用死来切断了所有的关系,她却一点都不开心。
那晚,秦澜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,她如期去给孩子庆祝生日。
孩子们高兴地拆开礼物,在她的面前跳来跳去,亲昵地叫她“妈妈”。
她没有叫错陈枫的名字,而是温柔地叫他:“阿深。”
她没有狠心地砸许怀深的额头,而是深深地吻了他。
许怀深打电话叫她去看孩子时,她兴高采烈地去了。
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,欢声笑语。
睡梦中,秦澜的嘴角微微上扬,仿佛沉浸在这美好的时刻。
然而一声雷响,秦澜突然惊醒。
她摸到床边的空荡,这才彻底清醒。
至于这个梦,她只觉得非常可笑。
她怎么可能想和这样卑鄙的男人过一辈子,一定是火灾的阴影让她产生了幻觉。
许怀深死了,就像一滴水消失在大海里。
秦澜不停地告诉自己,她的心不会再有任何波动。
而我和孩子们在乡下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,比在大城市里还要快乐。
曾经的我,生日时会有一整个游乐场作为礼物。
现在,我依靠自己的手艺,也能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。
很快孩子们就到了上学的年龄。
因为我的艺术品味还不错,我的小店逐渐变得有名,越来越多的游客慕名而来。
不少女游客想和我合影,要我的联系方式,都被我礼貌地拒绝了。
两年过去了。
偶尔也有人给我介绍对象。
女方不要彩礼,也愿意接受孩子,主要是看中了我的踏实肯干,长相不错,人品也好。
我总是笑笑,然后拒绝了。
直到有一天,孩子们在电视上又看到了妈妈。
现在的秦澜更加成功,作为金融界的女强人接受采访。
陈枫自然也陪在她身边。
八卦的记者问秦澜:“秦小姐,您的丈夫已经去世两年了,请问您打算什么时候和陈先生结婚呢?”
秦澜面露不悦,还没开口,陈枫就抢着回答。
“好事将近,大家敬请期待吧!”
孩子们回头看见我也在看,立刻把电视关了。
我无所谓地笑笑。
“今天休息,我们一起去捉龙虾吧!”
孩子们欢呼着出门了。
等我和孩子们满身泥巴地回来时,我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秦澜,那个我千方百计躲避的女人,此刻正站在我的店门口。
记忆中从不抽烟的她,指尖夹着香烟来回踱步。
门口一地的烟头,很明显她已经等了很久了。
8
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,洒下斑驳的影子,美工兼职她的脸看起来有点累,随手把烟头踩灭了。
秦澜上下打量了我一下,涂着红口红的嘴角带着一丝嘲笑。
“我那已经不在了的老公,离开我你就这么落魄?”
“你可真难找啊。”
秦澜这个人,有仇必报,她这次来肯定是想报复我。
我看着她深邃的眼睛,心里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。
干脆拉着孩子的手,像没看见她一样走过。
就在我关门的时候,没想到秦澜会突然伸手。
门撞到了她的手腕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。
秦澜疼得哼了一声,但手还是不缩回去。
没办法,我只能开门劝她。
“回去吧,过去的我已经不存在了,我们现在没关系了。”
秦澜看起来伤得不轻,疼得弯下腰捂着手腕。
她低头的时候,一条项链从她衣服里荡了出来,在我面前晃。
项链上挂着的,是我的结婚戒指。
她为什么还带着我的戒指?
秦澜忍着疼,从门缝里向孩子们挥手。
“叫妈妈。”她让孩子们叫她。
但孩子们转头就走,不理她。
我有点搞不懂她想干嘛。
以前孩子们叫她妈妈,她只会骂他们,说他们不配。
现在她又想怎么样?
在秦澜的坚持下,最后我还是同意和她谈谈。
让孩子们离开后,就剩下我和秦澜面对面。
秦澜穿着紧身的包臀裙,靠在沙发上,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。
“许怀深,别忘了,我们还没离婚,我有权利带走孩子。”
我冷笑一声。“孩子今年读几年级?喜欢吃什么?对什么过敏?你知道吗?”
秦澜被我问得哑口无言,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孩子。
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。
“只要你回到我身边,我就不争抚养权了,你知道的,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。”
我看着她,觉得有点可笑。
“我想你的陈枫不会那么大方吧。”
秦澜没有生气,反而眼睛里有点得意。
“你吃醋了?你吃醋就是还在乎我。”
她站起来,拉着我,想要靠进我怀里。
以前她这样主动,我会心动。
但现在不会了。
9
我用拳头抵住她的肩膀,保持距离。
“秦小姐,请你自重。”
“我会配合你离婚,我什么都不要,只要孩子的抚养权。”
秦澜喘着气,不敢相信地看着我。
“你以为我找你就是为了离婚?”
“别的不用说了。”我阻止了她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。
在这段婚姻里,秦澜总是高高在上。
现在她放下身段,只是想重新掌控一切,女人的占有欲罢了。
第二天一早,隔壁就传来敲打声。
送孩子们上学时,我发现秦澜指挥工人把办公室搬到了隔壁。
秦澜忙得满头大汗,还和孩子们打招呼。
“早上好。”
但孩子们转过头,不理她。
秦澜又对我笑:“你们不回去,那我就留下来。”
现在的她,就像当初的我。
婚后我也想过重新开始,但秦澜生了孩子后就把孩子扔给我。
喂奶换尿布哄睡觉,一个都够我忙的,更何况是两个。
我忙得不可开交,只能在家当全职爸爸。
为了支持秦澜,我不仅要拉资源,还得从头学做家务。
我的手因此经常受伤。
我把秦澜当成梦想来呵护,得到的却是不屑一顾。
赌徒的终点是破产,我的终点是绝望。
所以不爱了,做什么都是白费。
就像现在的她。
秦澜开始每天都去幼儿园等孩子放学。
即使我们不理她,她还是乐此不疲。
她开始学做饭,做好后想让我们尝尝,但总是被拒绝。
幼儿园的亲子活动,秦澜不请自来。
就算坐在角落里,她也愿意,看着我和孩子傻笑。
那副花痴的样子,谁也想不到她是商界的女强人。
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,又收养了好几只流浪狗。
我记得我曾经因为孤独,养了一只流浪狗。
但秦澜很少来别墅,对狗毛过敏的她受不了。
她把我养出感情的狗送人了,我怎么求她都不告诉我狗送去了哪里。
秦澜抱着狗,隔着栅栏问我可爱吗?
我注意到她手臂上的红点越来越多。
要是以前,我肯定会分析她背后的目的。
但现在,我不想,也不在乎了。
等她玩够了这场无聊的游戏,自然会回去当她的女总裁。
但让我没想到的是,习惯了奢侈生活的秦澜,竟然真的在这个小村子里待了几个月。
10
中秋又到了,孩子们的生日也来了。
我早早地就开始张罗。
我们坐在院子里,大月亮下,孩子们点燃了生日蜡烛。
他们闭上眼睛,认真地许着愿。
“我希望爸爸每天都能开心。”
“我希望爸爸能赚好多钱,这样他就不用那么累了。”
我心里暖暖的。
突然,一阵歌声打破了这份温馨。
秦澜推着一辆车,满脸温柔地唱着生日歌。
车上堆满了礼物盒。
歌一唱完,秦澜笑着向孩子们张开了双臂。
“这些都是妈妈为你们准备的礼物,从一岁到五岁的,喜欢吗?”
孩子们互相看了看,默默地开始切蛋糕。
秦澜有点尴尬,回到了自己的院子。
院子里黑漆漆的,她的身影显得孤单,时不时往我们这边望。
月亮圆了,人却没团圆。
看着同一个月亮,每个人的心情都不一样。
秦澜突然问我。
“阿深,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?”
所有的疯狂,都是因为一个字。
爱。
我对秦澜的爱,可能在我家破产的时候就达到了顶点。
从富家子弟一夜之间变成无家可归,这个打击差点让我崩溃。
最惨的时候,我被追债的人追得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。
渴了就喝脏水,饿了就在垃圾堆里找吃的。
就算这样,我还是被追债的人抓住了。
他们像恶魔一样,见我没钱,就要割我的器官来抵债。
我已经认命了。
自从家里出事,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。
但秦澜就像天使一样出现了,救了我。
她高高在上地扔给他们一笔钱,警告他们不要再找我麻烦。
对她来说,这笔钱可能不算什么,但对我来说却是救赎,她就像我黑暗生活中的一束光。
后来,我才知道那不是我的光,我只是路过了它的照耀。
表姑介绍我出国,她在国外过得不错。
她说我有才能,在国外一定能有所作为。
现在移民手续都办好了,就等我上飞机了。
我怎么也没想到,我会和陈枫坐同一班飞机。
在机场,我无意中听到了陈枫和他朋友的对话。
“秦澜病得很重,需要肾源,她可能会让我捐肾。如果我匹配上了,我就不好拒绝了,所以我得先走,然后随便找个理由分手,把责任推给她。”
“我在国外认识了一个富婆,她还要带我去投资,我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。”
11
我满脑子都是秦澜快死了,最后我没上飞机。
幸运的是,我和秦澜的肾源匹配上了。
手术并发症差点要了我的命,但秦澜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肾源是不是陈枫捐的。
当她知道救她的是我而不是陈枫时,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。
其实我本来也没想得到什么,打算养好身体就出国。
即使秦爷爷突然病重,逼着秦澜和我结婚,不然他死不瞑目。
外人都羡慕我娶了秦澜这样的美人,名利双收。
同时也恨我手段狠辣,为了入赘秦家,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。
但这些都是他们片面的看法,偏偏连秦澜也信了。
以前我总是想解释,但秦澜不听。
现在她愿意听了,我又不想解释了。
因为我和秦澜的故事,早在那场大火中就结束了。
秦澜见我没反应,又轻轻地叫我。
“阿深。”
星光在她的眼睛里闪烁,也许是泪光。
“你总是默默承受,让我忽略了你也在痛苦。”
“阿深,我欠你一条命,让我用余生来还你好吗?”
即使她哭得让人心疼,我的回答也只有两个字。
“不好。”
最近游客越来越多,我的店门口经常排长队。
突然,一个男人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。
他们二话不说就开始砸东西。
领头的就是陈枫。
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,咬牙切齿地说。
“你一个大男人干什么不好,为什么要勾引有夫之妇,你胆子真大,连我的女人都敢动。”
然后他又对游客大喊:“你们还傻乎乎地给他送钱,像他这种没道德底线的人,就应该被乱刀砍死。”
有些游客听了他的话,开始窃窃私语。
“这店主看起来挺老实的,怎么还会破坏别人的婚姻呢。”
“网上说他好像和一个看起来很有钱的女人走得很近,说不定就是被富婆包养了,真不要脸!”
“就是,装什么清高,大家都别买了,快走吧!”
刚放学的平平安安冲进人群,挡在我面前。
“我爸爸不是那种人,他早就不喜欢妈妈了,是妈妈纠缠不清,不要脸。”
“就是,我爸爸是好人。”
12
我不想让孩子们卷入大人之间的纷争。
“宝贝们,你们先回房间去,保护你们是爸爸的责任。”
费了好大劲,他们才听话地进去了。
陈枫还想继续说些难听的话,我握紧拳头,一拳打在他脸上。
他没料到,被打得退了好几步。
陈枫刚想还手,秦澜突然冲过来,挡在我面前。
这一拳打得秦澜嘴角都流血了。
陈枫慌了,手忙脚乱地道歉。
“小澜,对不起,我没看到你突然过来。”
秦澜的眼神冷得像冰。
“我不是说过我们结束了吗?”
自从陈枫在媒体面前说他们快要结婚,秦澜就大发雷霆。
这一世,她只承认一个丈夫,那就是许怀深。
“自从阿深离开后,我就骗不了自己了,我的心告诉我,我爱的人是他。你明明知道我不爱你了,拿了我的钱还要纠缠。”
“陈枫,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,你走吧。”
陈枫不甘心,紧紧抓住秦澜的手腕。
“为什么?你说过你想嫁给我,只爱我一个人的,怎么突然就变了?”
“我知道了,是不是许怀深威胁你?我就说他一个破产的乞丐,接近你能有什么目的,他就是想要你的钱,你清醒一点。”
这时,陈枫的真面目完全暴露了。
秦澜面无表情地甩开他的手。
“没有人威胁我,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。”
周围的人越来越多,很多人开始录像。
为了不连累小店,我只能解释说这都是误会。
没想到秦澜当众举起了我们的结婚证。
“许怀深是我的丈夫,他没有勾引有夫之妇,这一切都是我的错,是我三心二意,才逼得他躲到这里,只求你们不要诋毁他。”
秦澜说完,周围的人都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陈枫。
“人家是合法夫妻,他一个第三者跑来闹什么,真是可笑。”
“店主带着孩子开店不容易,这是要把人家逼上绝路啊,太不要脸了。”
“快滚,还在这里干什么,影响我购物。”
“快滚!”
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,打砸造成的损失得有人赔。
于是我报了警。
13
看到没人支持她,连秦澜都赶她走,陈枫看着秦澜,声音里带着哀求。
“小澜,我也不瞒你了,我在国外投资失败,欠了一屁股债,你给我的钱根本不够还,难道你要看着我被追债的打死不管吗?”
秦澜眉头紧锁,眼神里带着怀疑。
“这才是你回国的真正原因吧。”
陈枫还想狡辩,警察已经来了,把他带走了。
作为当事人,许怀深也被带去录口供。
从警察局出来,秦澜想拉许怀深的手,但又担心他会嫌弃,最后还是没敢。
“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?”
一向高冷的秦澜此刻笑得有些讨好,疲惫的眼神里带着泪光。
许怀深曾经无数次问自己一个问题。
秦澜真的爱他吗?
至少这一刻是的。
但可惜,这个答案已经太迟了。
许怀深的笑容里带着释然。
“秦澜,祝你幸福。”
一句话,轻易击碎了秦澜的心。
她仿佛看到许怀深的身影碎成了无数片,怎么抓也抓不住。
她想,还是不要逼他太紧。
还有机会的,一定还有机会。
“既然你现在不想见我,那我改天再来看你。”
“不用改天,不用下次,不必以后。”
许怀深说得坚定,就像在说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。
那颗被自己伤透的心,现在就算用血肉来填补也无济于事。
从她承认爱许怀深的那一刻起,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也是伤痕累累。
或许以前都是许怀深用掏空自己来填补她的。
许怀深走了,寒风从心口吹过,无数的血涌出来。
很痛,很痛。
原来捂一颗捂不热的心,是如此痛苦难熬。
她真切地感受到了。
离开时,她几次回头。
以至于产生了幻觉,原本坚决恨她的许怀深突然张开怀抱。
对她说:“在一起吧。”
但他没有。
秦澜只能看着许怀深牵着孩子们的手,不再回头。
秦澜和许怀深的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,秦澜也不再纠缠。
小乡村的流水依旧,许怀深和孩子们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。
几年后,许怀深遇到了一个不错的女孩。
孩子们很喜欢她,依赖她,她也深爱着许怀深。
于是许怀深决定和她结婚。
婚后的生活和和美美,非常幸福。
14
番外:说来也怪,当听说许怀深被火烧死的时候,秦澜并没有感到那种想象中的轻松。
心里好像被烧出了一个窟窿,空空的。
许怀深那么爱她,他怎么敢不经过她同意就离开她呢。
还是用这种无法挽回的方式。
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,努力和陈枫过日子。
但越是这样,她对陈枫的反感就越是掩饰不住。
时不时就会和他大吵一架。
秦澜在原地又盖了一栋别墅,连里面的装修都和以前一样。
她站在别墅里,仔细寻找着曾经属于许怀深的痕迹。
梧桐树还立在那里,但心已经空了。
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成了那个在记忆长河里刻舟求剑的可笑之人。
思念无法缓解,于是秦澜把他留下的戒指做成了项链,就好像他还在自己身边一样。
当得知许怀深还活着的时候,秦澜高兴得哭了。
明明想着再见面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。
但真的见面时,她却变得小心翼翼。
她怕他真的不要自己了。
于是她想尽一切办法去弥补。
但没用,许怀深真的不要秦澜了。
秦澜在回去的路上才明白自己有多爱许怀深。
也在回来的路上明白了,再爱也没用。
陈枫欠了太多钱,被追债的人追杀,从此消失了。
听到这个消息时,秦澜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。
甚至有点开心。
秦澜把自己埋进了无尽的工作中,因为一闲下来脑子里就全是许怀深的影子。
许怀深要结婚了。
新娘长得不算漂亮,工作也一般,是个很普通的人。
但越是这样,秦澜就越是难以接受。
她真的把一个曾经非常非常爱自己的人弄丢了。
15
婚礼上,平平安安给他们当花童,看起来那个女人对他们也不错。
其实那天秦澜也去了婚礼现场。
那个女人眼里只有许怀深,许怀深也笑得很幸福。
秦澜多么希望此刻穿着婚纱的人是自己,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可惜一切都是幻想。
可能是怕秦澜疯了会破坏他的婚礼,许怀深笑着向她敬酒。
说着一些客套的感谢话。
甘心吗?
其实一点都不甘心。
甚至想大闹一场,再把许怀深抢回来。
但秦澜没有,她真心希望许怀深能幸福。
这是她唯一给不了的奢侈品。
再不甘,也只能这样了。
后来,秦澜终身未嫁,身边再也没出现过任何一个男人。
这些年来,秦澜其实一直都有偷偷去看许怀深。
她甚至自私地希望许怀深不幸福,这样自己就能趁虚而入嫁给他。
这种执念,她守了几十年。
直到白发苍苍,秦澜看到许怀深和那个女人牵着孙子走在梧桐叶落的大街上。
女人贴心地帮许怀深整理衣领,而许怀深在笑。
就像那个午后,秦澜站在那张画像前,几乎被作者的才华惊住。
许怀深轻轻叫她,对她温柔地笑。
心脏猛地抽动一下,她那时还不知道那就叫心动。
擦肩而过,许怀深并没有认出她,和身边的老伴有说有笑。
纵使相逢应不识,尘满面,鬓如霜。
秦澜只觉得那些幸福的画面在眼前天旋地转。
良久,她重重地倒在地上。
回去后秦澜就大病一场,久治不愈。
还剩最后一口气时,她纠结着拨通了许怀深的电话。
还是那个号码,响了很久。
接通后,秦澜迫不及待地叫他。
“阿深。”
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响起。
“老伴,找你的。”
许怀深接过电话,那边半天没有说话。
他好像早就知道了电话那边是谁。
只喃喃道:“我很幸福,希望你也是。”
再次沉默中,秦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挂了电话,眼角落下释怀的泪水。
秦澜孤独地死在那栋别墅里,手中只捧着一封遗嘱。
她死后的所有遗产,全都留给了此生挚爱的前夫和孩子。
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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